AA搭伙6年,虽然省钱省力,一场疾病才知:搭伙养老,不是真老伴
"老伙计,去医院看了吗?医生怎么说?"王兰芝站在厨房门口,手里端着刚熬好的银耳汤,眼里满是关切。
我叹了口气,把检查单递给她:"医生说必须住院治疗,还得做手术..."
那一刻,我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,却又很快被坚定取代。
我叫赵明山,今年68岁,退休前是一名中学语文教师。
妻子走了有8年了,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带走了我相伴30年的爱人,也带走了我生活的色彩。
儿子赵小军在北京工作,一年也难得回来几次。
我一个人住在这套80平米的小房子里,日子过得平淡无奇,家里的墙壁上还挂着我和老伴的合影,每天早上我都会对着照片说一声"早安"。
2020年,新冠疫情刚刚过去,社区里恢复了一些活动,这让我这个独居老人终于找到了些许生活的乐趣。
那年秋天,我在社区举办的读书会上认识了王兰芝。
她比我小5岁,个子不高,总是梳着一个利落的短发,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像一把小扇子,让人感觉特别亲切。
退休前她是市中医院的护士长,也是丧偶多年,丈夫因心脏病去世,留下她和一个女儿相依为命。
我们因为都喜欢古典文学而相谈甚欢,尤其对《红楼梦》有着共同的痴迷。
"你觉得林黛玉最后真的死了吗?"有一次,我们在读书会上讨论到这个问题。
她眼睛一亮:"我觉得没死,曹雪芹不会舍得让她死的,那些后四十回根本不是原著。"

这观点和我不谋而合,从那以后,我们常常一起探讨文学作品,偶尔还会在社区的小花园里喝茶聊天。
那年秋天的一个下午,我们在小区的凉亭里喝茶,金黄的银杏叶随风飘落,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,形成斑驳的光影。
看着对面认真品茶的王兰芝,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:"王老师,咱们年纪都不小了,一个人生活多不方便,要不咱们搭个伙过日子?"
这话一出口,我自己都愣住了,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说这种话。
王兰芝也明显一怔,放下茶杯,狡黠地笑道:"赵老师,您这是在向我求婚吗?"
我的脸瞬间红了,连忙摆手:"别别别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咱们都有孩子,各自有退休金和房产,结婚太麻烦了,也容易给孩子们添麻烦。我是说咱们可以AA制搭伙养老,你看行不?"
王兰芝抿了一口茶,思考片刻,点点头:"这主意不错。不过得先跟孩子们说清楚,免得他们多想。再说了,咱们这个年纪了,名分不重要,关键是活得舒心。"
就这样,我们各自跟孩子们沟通后,开始了搭伙生活。
我记得我儿子听到这个消息时,先是一愣,随后竟然松了一口气:"爸,你能找个伴儿挺好的,我在北京工作忙,一直担心你一个人孤单。"
王兰芝的女儿王丽比我儿子还要开明,直接说:"妈,你跟赵叔叔过得开心就好,我支持你们。"

我和王兰芝的搭伙生活就这样开始了。
我出房子,她负责日常饮食和部分家务;我负责家里的维修、采购重物和打扫卫生。
每月我们各自出1500元作为生活费,零用钱各自支配,账目清清楚楚,连买菜都会仔细记账。
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,我们分房而居。
我住主卧,她住次卧,保持适度距离和独立空间。
刚开始的时候,我们还挺拘谨的,说话都小心翼翼,生怕冒犯对方。
慢慢地,相处久了,我们越来越默契。
每天早上,我们一起去公园晨练,王兰芝教我打太极拳,我教她下象棋。
回来后王兰芝做早餐,她手艺特别好,会做各种各样的花卷和包子,我负责洗碗。
上午各自有各自的活动,我喜欢写写毛笔字,沉浸在书法的世界里;她喜欢织毛衣,常常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。
中午一起吃饭,下午有时候一起去社区参加活动,有时候去超市采购,晚上看看电视或者各自看书。
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,平静而祥和。
我们搭伙生活的事情很快在小区里传开了,引来不少议论。
有人说我们是"新时代老人",活得潇洒;也有人背后嚼舌根,说我们"不伦不类",甚至有人直接跑来问我们:"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?"
王兰芝总是淡定地回答:"我们是搭伙养老的朋友,互相有个照应。"

我偶尔会听到一些闲言碎语,心里不太舒服,但看到王兰芝泰然处之的样子,也就释然了。
搭伙生活的第二年,我开始觉得这种生活模式挺好的。
既有人陪伴,又不失各自的自由;既能分担生活成本,又不必承担太多责任。
每月我们都会"结算"一次,看看共同的开销是多少,然后平摊。
王兰芝特别会持家,常常能把同样的钱花出更多的价值来。
"赵老师,你看这菜,昨天晚上打折的时候买的,便宜了一半呢!"她总是得意地向我展示她的"战利品"。
我也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这个家做些贡献,比如修理坏掉的水龙头,更换损坏的灯泡,打扫屋顶的落叶。
邻居们看到我们相处得这么好,羡慕的眼光渐渐多了起来。
有几对老夫妻还专门来取经,问我们是怎么相处得这么和谐的。
王兰芝笑着说:"最重要的就是互相尊重,和平相处。"
我在一旁点头:"对,还有一点就是事先说清楚,AA制很关键,这样谁也不欠谁的,清清爽爽。"
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,我们的生活步入了正轨。
可就在今年春天,变故突然发生了。
那天早上,我在公园打太极拳时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,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压住了一样,冷汗直冒。
王兰芝看到我脸色不对,立刻停下动作:"赵老师,你怎么了?"
我说不出话来,只能指了指自己的胸口。

她二话不说,立刻叫了救护车,一路上紧紧握着我的手,不停地安慰我:"别怕,有我在呢,会没事的。"
医院检查结果显示,我得了冠心病,需要长期卧床休养,甚至可能要做搭桥手术。
主治医生一脸严肃地对王兰芝说:"老人家的情况不太乐观,需要家人全天候照顾。"
躺在病床上,我心里七上八下。
搭伙养老本来就是互利互惠的事情,现在我病了,不但帮不上忙,反而成了负担。
我琢磨着等出院后就主动提出解除搭伙关系,免得连累王兰芝。
这段时间,社区的闲言碎语也多了起来。
有人说:"瞧,这下麻烦了吧,人家王阿姨图什么啊,又不是结了婚,凭啥照顾你?"
也有人直接对王兰芝说:"这种时候,你应该让他儿子来照顾,你们又不是亲人。"
每次听到这些话,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。
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,王兰芝不但没有抱怨,反而无微不至地照顾我。
住院那段时间,她每天往返于家和医院之间,给我送饭送汤,还帮我洗澡、换衣服。
护士们都以为她是我老伴,夸她对我好。
"您老伴真好,照顾您照顾得这么细心。"小护士羡慕地说。
王兰芝也不解释,只是笑笑。
记得有一次,我实在不好意思,就跟她说:"兰芝啊,我这病估计得拖一段时间,你要是嫌麻烦,咱们可以停止搭伙..."

她瞪了我一眼,眼睛里闪着光:"赵明山,你这人怎么这么见外?咱们搭伙是搭伙,可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,难道还只是普通室友?你把我当什么人了?"
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,心里却暖暖的。
出院后,情况更不乐观。
医生说我需要长期服药,并且要经常复查。
那段时间,我几乎完全丧失了自理能力,连上厕所都需要人扶。
儿子听说我病了,急忙从北京赶回来,看到我的样子,眼眶都红了。
他想请假在家照顾我,但他刚刚升职,工作走不开。
"爸,要不我给你请个护工吧?"儿子提议道。
王兰芝在一旁坚决地摇头:"不用,我能照顾好赵老师。"
儿子感激地看着她:"王阿姨,麻烦你了,我爸这个人挺固执的,脾气也不太好..."
王兰芝笑了:"我知道,我都跟他搭伙这么久了,他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?你放心去工作吧,有事我会联系你的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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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天早上五点多起床,先做好早饭,然后给我量血压、喂药;白天定时给我翻身,防止褥疮;晚上还常常起来看我睡得好不好。
有几次半夜我突然心绞痛发作,她二话不说,直接叫车送我去医院。
那段时间,她瘦了一大圈,眼睛下面总是挂着浓重的黑眼圈。
我心疼地说:"你也是有年纪的人了,别累坏了身体。"
她却笑着说:"我当了30年护士,这点累算什么?再说了,我也没觉得累,看到你一天天好起来,我心里高兴。"

慢慢地,我注意到一些细节。
冰箱里总是备着各种新鲜水果;家里多了很多我以前没见过的医疗用品;药柜里的保健品也越来越多...这些东西价格不菲,远超出我们平时的生活预算。
有一天,我偶然发现王兰芝的存折,上面显示最近几个月取出了不少钱。
我这才明白,她一直在用自己的积蓄买东西给我补身体。
"兰芝,这些年你一个人攒的钱,不能就这么花在我身上啊!咱们不是说好AA制吗?我得把这些钱补给你。"我拿着存折,心里既感动又愧疚。
王兰芝笑了,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:"你要看账本是吧?给你!"
我接过来一看,傻眼了。
这哪是什么账本啊,分明是一本详细的病历记录。
上面记录着我每天的血压、心率、饮食、用药情况,还有复查的各项指标。
每一页都写得密密麻麻,字迹工整清晰,最上面还标注着日期和天气。
"这...这..."我一时语塞,感动得说不出话来。
"我当了30年护士,记病历记习惯了。"王兰芝笑着说,眼角的皱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柔,"你这病,关键是坚持治疗和护理。我这不是在帮你,也是在用我的专业本事。"
那一刻,我突然感到眼眶湿润。
搭伙3年,我以为我们只是互惠互利的室友关系,没想到在我最无助的时候,她给了我最温暖的陪伴。

就在这时,邻居刘大妈来家里串门,看到我们的情景,意味深长地说:"我说王阿姨,你何必呢?又不是结了婚,干嘛这么辛苦照顾他?"
王兰芝倒了杯水给刘大妈,平静地说:"刘大姐,照顾人不一定非要有名分,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和情谊,不是用婚姻关系来衡量的。"
刘大妈摇摇头:"你这人就是太好心了,我看赵老师也是占了便宜,你照顾他这么辛苦,他能给你什么回报?"
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,虽然我知道刘大妈没有恶意,但这种话确实伤人。
王兰芝却不以为意:"刘大姐,您别这么说。赵老师平时也照顾过我,我们互相扶持,这才是搭伙养老的意义所在。"
刘大妈走后,我心里更加不安。
王兰芝的付出确实太多了,远超出了我们一开始约定的"搭伙"范畴。
那天晚上,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,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王兰芝照顾我的点点滴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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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,她怎么想的呢?是出于责任感,还是...
慢慢地,我的身体一天天好转。
半年后的一个周末,我儿子赵小军回来看我,看到我能下床走动了,脸色也红润了不少,非常高兴。
临走时,他拉着我的手说:"爸,王阿姨真是个好人,这么多年没见您这么精神了。说实话,您能遇到王阿姨,是您的福气。"

我点点头,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说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等儿子走后,我下定决心,特意让王兰芝坐下,正色道:"兰芝,这次生病多亏有你照顾,我...我想跟你结婚,给你一个名分。"
说完这话,我自己都有些紧张,生怕她拒绝。
我以为她会欣然答应,没想到她却摇摇头,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:"赵老师,名分不重要,心意最珍贵。"
看我一脸困惑,她继续说道:"其实我照顾你,不只是因为喜欢你。我丈夫生前得的也是心脏病,去世前,我答应过他,要用我的专业所长帮助更多有需要的人。照顾你,也是在履行我的承诺。"
她的话让我心里一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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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一位女性,哪里是普通的"搭伙老伴",简直是生命中的贵人啊!
"那...那我们以后怎么办?"我有些不知所措,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回答。
王兰芝微笑着说:"还能怎么办?继续搭伙呗!不过这次换个形式,不再是简单的AA制了。"
她解释道,与其结婚带来一堆财产上的麻烦,不如我们保持现状,但在精神上更进一步,真正成为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。
"赵老师,你知道吗?其实在你生病的这段时间,我也有了很多感悟。"王兰芝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,"照顾你的过程中,我发现自己活得很充实,很有价值。我丈夫去世后,我一直觉得生活少了些什么,现在我知道了,那是被需要的感觉。"

听了她的话,我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愧疚。
在她的建议下,我们请来了双方的子女,举行了一个简单而温馨的晚年承诺仪式。
那天,阳光明媚,我家的小客厅里摆满了鲜花,儿子和王兰芝的女儿都特意请了假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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签约那天,我儿子握着王兰芝的手说:"王阿姨,谢谢您照顾我爸。以后您就是我的亲人了。"
王兰芝的女儿也紧紧抱住了我:"赵叔叔,我妈能遇到您,是她的福气。您们在一起,我也放心多了。"
仪式很简单,但意义非凡。
我们没有繁文缛节,没有结婚证,却比很多法律上的夫妻更加相濡以沫。
仪式结束后,我发现社区里的闲言碎语少了很多。
大家看待我们的眼光也变了,不再是好奇或者质疑,而是羡慕和尊重。
甚至有几对老夫妻主动来向我们请教如何经营晚年生活。
王兰芝总是笑着说:"没什么特别的方法,关键是互相尊重,互相理解。"
如今,我和王兰芝的搭伙生活继续着,但已经与从前不同。
我们依然各自保留着自己的财产,为了孩子们将来不必为此烦恼;但在日常生活中,我们早已不再计较谁出多谁出少。
我的退休金多一些,就多承担一些家用;她的时间多一些,就多照顾一些家务。
有一天晚上,我们一起在阳台上看星星,我突然问她:"兰芝,你后悔跟我搭伙养老吗?"

她转过头,月光下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:"赵老师,你这问题问得真奇怪。如果后悔,我早就走了,哪还会留到现在?"
我笑了笑,心里踏实了许多。
慢慢地,我明白了一个道理:年轻时,我们看重的是轰轰烈烈的爱情;中年时,我们在意的是家庭的责任;而到了晚年,最珍贵的,是那份相互理解、相互尊重的陪伴。
前几天,我偶然翻到王兰芝的那本"病历本",发现她仍然每天都在记录,只不过内容变了——记录的是我们每天做的事、说的话、想的事。
这是一本生活日记,记录着两个老人平凡而珍贵的晚年时光。
有一页上写着:"今天赵老师教我下象棋,我连输三盘,他特别得意,像个孩子一样。看到他开心的样子,我也很高兴。"
看到这些文字,我的眼眶湿润了。
原来在不知不觉中,我们已经走进了彼此的心里,成为对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
我合上日记本,轻轻叹了口气。
搭伙养老,不是简单的经济安排,而是一场关于信任与责任的约定。
当初我提出AA制,是怕麻烦,怕连累,怕被算计;如今我才明白,真正的"老伴",不在于法律上是否有名分,而在于危难时刻是否会不离不弃。
刚刚过去的国庆节,我儿子和王兰芝的女儿带着各自的家人一起回来团聚,我们的小家一下子热闹起来。

看着满屋子的欢声笑语,王兰芝悄悄握住了我的手。
那一刻,我忽然明白,这就是晚年最美好的风景——有人陪伴,有人牵挂,有人在你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。
"在想什么呢?"王兰芝端着刚泡好的茶走过来,眼角的皱纹里盛满了岁月的温柔。
我笑了笑,握住她的手:"在想咱们当初那个AA搭伙的约定。"
"怎么,后悔了?"她狡黠地眨眨眼。
"不后悔,只是明白了—— AA搭伙是形式,相伴到老才是真心。病中见真情,我这辈子算是遇到真正的'老伴'了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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